小时候正赶上那场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,工厂停工、学校停课、每天都有大量的时间不知如何打发。
有一天,发现我家门前的树上多了样东西:一根木杆的顶端有个十字架,上面用铜线绕的象个蜘蛛网。仔细看发现一根细铜线顺着木杆拉到了隔壁邻居家的窗子里。我很好奇,便过去看,只见邻居叔叔头上戴个耳机(这名词是后来才知道的)坐在桌前在忙着什么。再看看桌子上全是些我从来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。我问叔叔在做什么?他看到我好奇的目光什么也没说,只是把耳机戴在了我的头上。啊!我忍不住叫了起来,那里面居然有人在讲话!从那时起矿石收音机便深深的吸引了我,之后是来复再生式、超外差式等等,伴随我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,直到高中毕业。
记不得是七十年代的哪一期《无线电》上介绍了一点有关业余无线电的知识,才知道国外还可以玩电台。后来进入大学,图书馆里有时可以找到一些有关国外的业余无线电的书籍和刊物,对那些国外的火腿羡慕不已。班上的几个有同好的同学有时也谈论起这一话题,但依当时的背景曾断言:在中国,这辈子就别做梦了!然而就是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,BY1PK恢复了活动。之后各地相继开了一些集体台,高兴之余只惋惜自己已过了学生时代。
1992年的一期《无线电》上刊出了一则邮购简易收信机套件的消息,并说可以参加收听比赛等等。看到这一消息又勾起了我多年的梦想,于是毫不犹豫地汇款,接下来便是焦急的等待... 收到套件后自然是装配调试一番忙碌。正是通过这个简易的收信机,我第一次收到了业余电台的信号。
1993年的春天收到了一封信,信封上印着‘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’字样,打开来一看是一份简陋的刊物:《CQ业余无线电家》创刊号。看了里面的内容真是让人激动,国家准备开放个人业余电台!于是迫不及待地按照刊物上的地址打了个电话到北京,对方自称姓童(后来知道那就是在火腿界无人不知的童效勇老师),得知我在南京后对方告诉我可以直接到五台山体育馆找陈方老师。就这样我认识了待人热情和蔼的陈方老师。此后就同大家一样:买收信机、考四级、考三级、设台开台...
1994年12月20日,我随南京的第一批个人业余电台开台。多年来对业余无线电台的向往竟真的变成了现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