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还听广播?没吃错药吧?还有谁练这过时的破铜烂铁?没吃错药,不好意思,我还在玩这古董,也可能我本身就是古董,这都是没上网时落下的毛病。尽管现在常在网上转游,有时候也发一通牢骚怪话,放一通熏不倒人的臭屁,但我还是一个铁杆的广播发烧友。我只有一台电脑,却有过四台收音机,两台送了别人,在用的两台都是数字调谐的新产品,价格不菲,性能倍棒,每天我都要花上一两小时收听广播,听听西院着火了,东院闹贼了。广播这玩艺就是顺风耳,透风墙,听广播世界就在你家里。但有时候这收音机也太他NN的不争气,呜里哇啦不出人声,恨得我怒向胆边生,真想把它一鎯头砸个稀巴烂,却是舍不得花花绿绿的票子,只好拍桌子穷咬牙。上网的网友中听广播的为数太少,按某知名网的调查统计,听广播的只有3%,少得可怜,郁闷。
可别小瞧了广播。上世纪二十年代末,新上任的罗斯福破天荒的搞了个炉边谈话,一下子拉近了总统和百姓的距离,他侃长了还要说声对不起,要喝口水接着侃,他像唠家常似的通过广播和听众聊天,愣是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振了美国精神,摆脱了经济危机,是广播创造了奇迹。1945年8月15日,也是通过广播,日本天皇承认侵略战争可耻的失败,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,历经蹂躏的国人终于迎来了彻夜狂欢。1968年,走了麦城的刘大人意外的领到了一台收音机,那是要他亲耳听到揪出叛徒内奸工贼的特大喜讯,还有意思的是,红色沙俄帝国大厦的倒塌,也有人把它说成是广播的缘故,自家的墙碱透了怨别人嚼舌头根子,夸大其辞啊,呵呵。
自打电视玩艺进了千家万户,活灵活现的人和景在荧屏上显现,有声有色的,一家人围着电视消磨时光,看饱了钻被窝倒头睡大觉,还理广播这过时的东东?可广播就是不肯轻易退出历史舞台。到农村去走走,南墙根上晒太阳的老头,手捏着一台几块钱的收音机津津有味的听着,刘兰芳的评书讲了两个世纪还没歇菜,单田芳又在哪儿轮番上阵。想点歌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,可以啊,一个电话就送出一片温情,如果在情感世事上遇到烦恼,无处诉衷肠,广播上可以敞开心扉,有循循善诱,洞察红尘的导师指点迷航,长了病别去什么医院,如今是专家都上了广播,灵丹妙药任你选,就是国人难言之隐的性生活不和谐,听广播呀,一听就来了精气神,谁让咱国人都阳萎呢?不吃不用不知道,试了都说妙,包准一个个增粗增长又金枪不倒。如果对这些还不感兴趣,奖品总该感兴趣吧?谅几道小学生都能答上来的题对谁都是小菜一碟,答对了就能拿奖品,如果想闹个大奖也不难,收音机、手机也等着有人去拿,天上掉馅饼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,听众还可以通过手机短信,把个人的真知灼见通过广播员高亢如洪钟的声音传遍五湖四海,这多光荣啊?瞧瞧,这电台跟咱个人的有啥区别?
感受广播的魅力,这种魅有时真是魅得不轻,光听听那些广告词,就够让人着迷了:思想有多远,我们就能走多远----精辟,与时代同行,与世界同步----大实话,用我们的声音,诉说世界的变化----你张嘴巴我恭听,我很幸---福----!女声女气的拖长音,加上青春灿烂的迸发,刚听时吓我一大跳,这开放的也太猛了,大天白日就这么叫,再听下去,竟把我有色心没色胆的流氓觊觎臆想勾了出来,我也被幸福的病毒给传染了。再听那正文,到处阳光明媚,春意盎然,酒不醉人人已醉,就差起舞弄清影,惚若非人间了,正意犹未尽呢,不曾想来了一句:谢谢你忠实的收听,唉,我不忠实也没办法呀,我还没谢您哪,您倒反谢起了我,我这脸皮还真大,叹息。